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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诗词里的爱与诚: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假如没有灰尘教学设计?

网络整理 2017-02-11 本地信息
(原标题:古诗词里的爱与诚:有多少爱可以重来?)

在春节长假结束的时候,《中国诗词大会》突然火了,人们很欣慰:中国人,仍有一颗“诗心”。

千百年来,诗词始终是中国人的心灵独白。只是现在仍擅长用真挚而凝炼的诗词,来抒发胸臆的中国人越来越少了。这些日子,人们感动于春节之后离别时情感迸发的瞬间,而在诗词中,离别尤其是爱人的离别,最为痛彻心扉,“红泪笺成何处与?天涯渺渺路悠悠”,一次分离,或许就是永别。

在今天,分离变成永别,更多是因为“心”的缘故。人们恐惧而又无奈,执念难以放下,这一点是与古人相通的:人世间太多阴差阳错,人们怕的不是告别,而是不告而别;人们怕的也不是永别,而是没有时间来好好告别。

永别有多远?

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”,还有什么能比这一句更让人潸然泪下?青年从军,与恋人依依惜别,若干时间后,他倒在远方无名的河边,成了一堆散乱的白骨,但他的恋人,日夜思念,在梦中与他相会,他还是那个健康英武的青年。

1942年,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出境作战,“一寸山河一寸血,十万青年十万军”,这些离开学校投笔从戎的热血青年,谁没有热爱或暗恋着的姑娘?他们昂首走向战场,背后是抖落不尽的依依惜别,多少情话未了?多少鸳梦待温?但他们超过一半的人未能回来。

根据战后盟军公布的资料,中国远征军入缅参战的总兵力约10万人,伤亡6万多人,其中有3万人困毙于野人山。当时诗人穆旦侥幸走出了野人山,后来他写下长诗《森林之魅——祭胡康河谷上的白骨》,其中有这样一句:

“你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,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。”

朝着国境方向挣扎回返的失去了生命的年轻躯体,又会多少次出现在后方年轻姑娘的梦中?

没有人能够逃得过死亡,但往往在死亡猝然来到之时,人们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告别。挥手自兹去,却永远再回不来,只剩下另一个人,独自守望,绵绵无绝期地独自守望。

沈从文在《边城》里写了一个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爱情故事,让人无比怅然:兄弟俩同时喜欢上了翠翠,一个秀美自然的姑娘,“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……为人天真活泼,处处俨然一只小兽物。人又那么乖,和山头黄麂一样”。

但阴差阳错,屡屡错过。当哥哥知道翠翠爱的是弟弟时,伤心出走,驾油船下辰州时,不幸遇难;而弟弟继而难过地驾船去了桃源,翠翠甚至都没有机会跟他告别。

一直到小说结尾,他一直没有回来,翠翠在渡口一直等着。“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,也许明天回来!”谁也不知道,翠翠要等多久。

这样的故事,并非纯属虚构。当年红军长征,从苏区出发的年轻战士,在漫漫征途中一个个倒下,而在家乡,痴情女子一直苦苦等候,直到青丝变成白发。

最遥远的永别,莫过于《三体》中的程心与云天明。云天明堪称一个神一样的情侣,他给自己暗恋的女神程心买了一颗星星,患上不治之症后,他的大脑被发射至太空,遇到三体人而复活,他与程心有过一次虚拟空间的交流。

《三体》结尾时,整个太阳系毁灭了,程心逃离过程中,突然想到了云天明,决定去找他,“是的,还有他。程心瞬间被强烈的思念淹没了,她从来没有像这样渴望见到一个人。”

但命运的真谛,往往不在于如愿以偿,而在于阴差阳错。程心与云天明即将在距离太阳系200光年的远方相遇,却临时因为一项任务,在飞船上与另一个男子关一帆堕入低光速漩涡,进入休眠状态。

等到程心再回到与云天明相约见面的地点时,已是1000万年之后了。云天明镌刻在山崖上的留言,都已在漫长的时光中湮没。

这份怅然,也只有浩瀚宇宙能够容纳了。

抛却物理距离,情人永别最远的距离,或许是一颗已经变化了的心。即使近在咫尺,却再无法触碰。

“我断不思量,你莫思量我。将你从前与我心,付与他人可”——这几句,极其绝情:我们彼此不再思念,你把给我的心,给别人吧。南宋年间,才华横溢的青年学子谢希孟,因政坛失意而放荡不羁,他常年流连妓院,爱上了一位姓陆的歌女,甚至为她修了一座鸳鸯楼,两人爱得死去活来,“只羡鸳鸯不羡仙”。

忽一日,谢希孟想家了,不告而别,陆姑娘闻讯后追至河边,伤心大哭,他取下头巾,写下了“将你从前与我心,付与他人可”。他的船远去了,而那位陆姑娘,捧着这无情男子无情字的头巾,又是何等绝望?

日久变心,或始乱终弃,始终是诗词中无比悲情之部分,几乎逆流成河,漫卷诗书。

“常恐秋节至,凉风夺炎热。弃捐箧笥中,恩情中道绝。”这是西汉才女班婕妤在《秋扇赋》中的幽怨悲啼。她本是一个幸福的女人,被选入宫后,因貌美又端庄,备受皇帝宠爱。但时间渐长,她容颜渐老,色衰爱弛,而赵飞燕姐妹日渐得宠。

班婕妤是个聪明人,自知恩绝,请求深宫侍候太后,远离宫斗。她在深宫中,写下《秋扇赋》,把自己比喻成秋天的扇子——夏天很热时,扇子不离手,但是到了秋天,不用扇子了,就把它丢在一旁……

她在寂寞中度过了自己生命最后一段时光,曾经深爱过她的汉成帝驾崩后,她自愿为其守陵,陪着石人石马,守着已在另一个世界的变了心的男人。她一年后就去世了,只活了四十多年。

许多许多年后,另一位亦是不世出的才女张爱玲,也遭遇了同样的“秋扇”痛苦。她爱上了胡兰成,胡兰成是个汉奸,有才,人品却颇为低劣。他应该是爱过她的,但时间很短。她爱他,却爱得疯狂。他喜欢抽烟,她把烟头全留着,放到信封里。

抗战胜利后,胡兰成逃亡温州,她去告别,此时已知道他恋上护士小周的事,“痛苦的想杀掉他”。后来,她千里迢迢赶到去温州见他,却看到他与房东太太暧昧……她陷入痛苦之中,“痛苦就像手表,在枕边走了一夜。又一夜。”

虽然“痴情女子负心汉”的故事,远比“痴情男子负心女”模式要多得多,但“秋扇”的忧伤,不论男女,都有的。有话说,“男人多情却长情,女人痴情却绝情”,女人爱上一个人,可以不顾一切、死心塌地,但一旦不爱了,绝对覆水难收。民间有话形容得好:女人变了心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她绝对不会因为男人的软弱和哀求而回心转意。

在好莱坞电影《玫瑰战争》中,妻子不爱丈夫了,坚决要求离婚,这位体操运动员出身的妻子,为了能够顺利离婚,甚至愿意在离婚律师面前展示柔软身段,暗示可为其献身。

夫妻俩陷入了无穷尽的吵闹争斗,相比于丈夫的犹豫和试图挽回,她是那般决绝,誓不回头。电影的结尾,夫妻俩在打斗中攀上华贵的吊灯,因吊灯堕落而双双身亡。这部电影又译作《夫妻之战》,他俩在吊灯上,离得那么近,却又那么远。

有多少爱,可以重来?

“锦水汤汤,与君长诀!”这是年老色衰的卓文君写给丈夫司马相如的话。许多年前,她还是一个新寡的美女时,邂逅了才华横溢的司马相如,那时文字与音乐是相通的,才子作了一首诗《凤求凰》,弹唱给她听,把她迷住了。他俩很快彼此相爱,上演了历史上最知名的一次私奔。

但若干年后,司马相如变心了,他离开了家,写封信回来,要抛弃卓文君。卓文君回复了很有名的一首诗《白头吟》,说夫妻情分如沟水东西流时,她除了悲伤还是悲伤,但既然司马相如有二心,她也只好做个了断。

才女无敌,真情动人,司马相如读信后,大为感动,对自己的变心行为进行了自我批评,又回到了卓文君的身边。

但并非所有的爱情故事,都是这般圆满。

王朔小说《一半是海水,一半是火焰》,堪称虐心之作,这是一个“男人不坏女人不爱”贯穿始终的故事,但好姑娘爱上了坏男人,结果又怎样?

男主人公张明是个不相信爱情的流氓,靠拉皮条和敲诈勒索为生。他第一次碰到女主人公吴迪,是这样的,“在高大、油漆剥落的廊柱间,我看到一个美丽少女坐在汉白玉石台上看书,悬在空中的两条长腿互相勾着脚,一翘一翘”,他是老司机,很快让吴迪爱上了他。

但他很快抛弃了她,在吴迪撞见张明和其他女人上床的时候,她痛哭,分手了。然而,她并没有像张明轻描淡写的那般回学校继续做个好女人。他俩再次见面的时候,这个干净美好的女孩,已沦为妓女,最终成为张明卖淫团伙的一员。他和她永别的那个夜晚,她先陪别的男人上床,然后半夜光着身子溜进张明的房间,搂着他不断痛哭。临走前,打开台灯,说“让我再好好看你”:

“她打亮台灯,俯脸凝视我。她用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,仔细地把我看了又看,凄凄地笑,关灭台灯。屋里又陷入一片黑暗,她走了。那最后一闪而逝的是张什么脸哟!那样娇好、美丽,又充满深深地绝望和惨淡……”

在接踵而至的警察扫黄行动中,吴迪把自己关在屋里,放着他们恋爱时的录音,把手腕割开,口子深得像小孩嘴唇,流了一屋子浓稠的血,她死时把脸转向另外一边,像是不敢看自己的伤口。这个后来由警察说出来的场景,让张明余生陷入痛苦之中。但一切,都回不去了。

人,为何往往要等到永别之后,才会悔悟?在中国传统文化中,嫦娥奔月,是一个看似美丽然而凄凉的传说。她任性也好,自私也好,被迫也好,连告别都没有,突然离开丈夫后羿飞天而去,从此孤独守在月宫,希望玉兔捣出神药,希望丈夫也能飞升。

但是,她已长生不老,而丈夫,早在凡间老去。李商隐为此写过这样一句诗:“嫦娥应悔偷灵药,碧海青天夜夜心。”

碧海青天夜夜心。多么空虚冷,无法排遣的空荡荡的失落。

“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”——这是卓文君在《白头吟》中挽回花心丈夫的一句诗,也是无数情侣对爱情的最大渴望。

这个愿望传承了千年,然而又有多少幸运儿得到过?

《红楼梦》中,林黛玉深爱着贾宝玉,一颗心,都放在他身上。这是一个弱女子的并不自信的爱,信赖和疑虑连在一起。她因为怕而不敢爱,真正爱了,又更加害怕。爱最终成了她的致命伤,她被无法与爱人长相厮守的残酷结局,摧毁了。

黛玉有句名言,“喜散不喜聚”:“人有聚就有散,聚时欢喜,到散时岂不清冷?既清冷,则生伤感,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。比如那花开时令人爱慕,谢时则增惆怅,所以倒是不开的好。”

但相聚与花开,又岂是她能决定?花开了要落,她洒泪葬花;人聚了要散,她无法接受这种结果,最终付出了生命。

“每一次分别都像是永别”——这是经典电影《魂断蓝桥》中的一句著名台词。费雯·丽与罗伯特·泰勒演绎的这场爱情悲剧,至今令人心酸不已。

她是一名芭蕾舞演员,他是一名军人,一见钟情,但又是阴差阳错:战争随时可能爆发,他俩想尽早结婚,去教堂时,却被告知要翌日才能证婚,然而当天晚上,他被紧急召唤入伍。她得知消息,赶到车站,然而列车已开动,她因为错过了芭蕾舞演出而失去了工作。

战争开始了,她本来可以去他家,却在跟他母亲会面时候看到报纸上说他已阵亡……她离开了他的家,穷困潦倒,沦为妓女。但他并没有阵亡,战后回来,在她揽客的桥上,碰到了她。她对生活又有了希望,却无法原谅自己的堕落,最终在婚礼前一天离去,自杀于两人初次见面的滑铁卢大桥上……

《魂断蓝桥》拍摄于1940年,原英文译名是《滑铁卢桥》,平淡无奇,中文译名很美,该片登陆中国后,反响异常热烈,国内的电影院在报纸上给这部电影大做广告,打出了这样的广告标语:“山盟海誓玉人憔悴,月缺花残终天长恨!”确实,分离竟成永别,此恨绵绵无绝期。

因为害怕分离成为永别,许多情侣希望能够紧紧绑在一起,电影《夏洛特烦恼》的结尾,是夏洛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紧紧贴着妻子马冬梅不放,他曾在梦中永远失去了她,惊醒后,只想寸步不离——即使她在打麻将的时候,他也保持着半跪着搂抱她的姿势。很多观众看着这结尾,大笑,而后有眼泪。

但很多很多,并非一场梦。

“侯门一入深似海,从此萧郎是路人。”唐人崔郊在一次郊游中,碰到姑母曾经的婢女,他已爱慕她多年,然而她后来被一显贵纳入豪门,难得一见。此次邂逅之后,她又将重回深院,不知何时才能重逢。崔郊黯然写下此诗,好在这显贵颇具人文情怀,读诗后大为感动,将婢女赐予崔郊,成人之美。

这又是一个传奇故事,但更多的人,并无此幸运。擦肩而过,君已陌路。

世间太多阴差阳错,多少情侣,害怕一旦分离,从此是路人,连一句告别的话,都来不及说,心中从此滋长一个执念,至死方能放下。

所以,还是要万般珍惜在一起的日子,即使无法再爱了,也能好好告别,即使从此孤单上路,也不带心结,不负误解,“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”;当然,只要有机会,还是要彼此珍惜,好好去爱,“你若不离不弃,我必生死相依”。

原标题:古诗词里的爱与诚:有多少爱可以重来?|关山远

(原标题:古诗词里的爱与诚:有多少爱可以重来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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