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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时候,谈一谈王莽新朝

网络整理 2019-06-24 最新信息

前言:

能看懂今天世情,是因对历史明辨。文人儒生多数沉默避世,心却好似明镜,随它云卷云舒。事物本质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,民众的欲求不高,安居乐业罢了。借历史镜子之一于王莽的新朝,映照这种时候。两千多年前中华各个地域比现在封闭阻滞,但问题还是眼前这些问题,只是呈现的方式不同。

西汉后期,剥削者与被剥削者,压迫者与被压迫者间的矛盾愈来愈紧张尖锐。最基本的问题是在于土地无限制的集中和农民大量转化为奴隶。问题必须解决,是农民大起义呢,还是统治阶级自己提出办法来。统治阶级害怕农民大起义,曾经提出过一些所谓办法,但都是不能解决问题。

皇帝和上下层豪强谁也不肯对农民让些步,因而谁也找不出什么办法。还在汉昭帝时,有贤良文学的儒生代表下层豪强力争盐铁私营权,认为这是致太平的本原。朝廷放弃盐铁业,天下就会太平,下层豪强一直坚持着这个办法,某些儒生甚至要求汉皇帝退位,让别的贤人来做皇帝。汉哀帝时,孔光等少数大官僚主张限田限奴隶,允许下层豪强与上层豪强占同样多的田,占奴隶约得最上层豪强的七分之一,以为这是救急的办法。所谓救急,就是限制上层豪强凭借权利与下层豪强争夺田宅奴隶,又必须取得上下层豪强的拥护,只好放纵他们对农民进行无限制的掠夺来和缓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。同时求天求鬼神,改年号改帝号,企图用欺骗手段来缓和农民的反抗。这些办法,促使各种矛盾更加紧张起来,皇帝完全陷在绝望的困境,连最忠于汉朝的刘向也认为汉朝的命运已经完结了。

这种时候,谈一谈王莽新朝

王莽画像▲

这时候,上层豪强的代表王莽,分两步提出他的办法。第一步得到统治阶级的拥护,代西汉做了皇帝。第二部所有办法都失败了,受到农民大起义的惩罚。

王莽的姑母王政君是汉元帝的皇后,汉成帝的生母。自汉城帝时起,王家有九个人封侯,连王莽有五个人做大司马,朝廷大权几乎全部归王家掌管。地方官如郡太守、国相、州刺史(即部刺史)都是王家任用的人。元前一年,王莽做大司马录尚书事,取得了政治上最高的职权。王莽大封汉宗室、汉初以来功臣子孙以及在朝大官为王、侯、关内侯,又大封王莽亲信数百人为各级贵族。通过大封侯,得到了刘派王派两种上层豪强的拥护。王莽征集天下通古文今文经学及天文、曆算、兵法、文字、方术(医学)、本草(药学)的士人数千人到京师,又扩大太学生名额,学舍能容纳一万八百人。通过士人和太学生,得到了无户籍地主的拥护。曾有吏民四十八万余人上书要求王政君,重赏王莽的功德,足见王莽确实掌握了统治阶级。

王莽对劳动人民也制造了一些好的影响。他的第二子王获杀死奴隶,王莽痛责王获,令自杀偿命。奴隶最迫切的要求是生命有些保障,王莽让儿子偿奴命,影响是好的。公元二年,郡国发生旱灾蝗灾。王莽献出钱一百万,田三十顷,官吏豪富二百三十人也献出田宅,请大司农分配给贫民。派使者捕蝗。民间捕得蝗虫,按多少给酬钱。全国无灾地区财产不满二万钱、受灾地区不满十万(十万疑当做一万)钱的贫民免纳租税。有疫地区,腾出大房子给病人医治,一家死六人以上,给葬钱五千,四人以上给三千,二人以上给二千。王莽又废汉皇室的呼池苑,改设安民县(在甘肃华亭县境),募贫民迁居新县,沿路饮食及到新县后所需田宅、器具、犁牛、榖种、食量都由官府供给或借贷。又在长安城中造五个里,有住宅二百区,让贫民居住。王莽这些作为,影响也是好的。

这种时候,谈一谈王莽新朝

长安西市拟图 ▲

王莽得到统治阶级的拥护,对劳动人民也有一些好的影响,他的第一步行动完成了。公元八年,王莽废西汉刘氏皇朝,建立起国号叫做新的王氏皇朝。

王莽建立新朝,就得解决土地与奴隶两个基本问题。公元九年,下令变法。他变法的理由是充足的。他说:汉朝减轻田租,三十税一。豪强兼并成千万的田亩,租给农民去耕种,却要收一半的租税。朝廷对有田人三十取一,有田人对租田人十分取五,怪不得租田人父子夫妇整年劳苦,连糟糠还吃不饱,富家的狗马连米豆都吃厌了。这是乱的原因。他又说:市上有买卖奴婢的圈子,像卖牛马一样。这些奴隶,很多是被凶恶人用暴力抢掠来的。主人对奴隶可以任意杀死,违反“天地之性人为贵”的经训。王莽依据上述理由,颁布了下列两个解决的办法:

王田——民间田改为王田,属朝廷所有,私人不得买卖。如果一家男子不满八人,田超过九百亩,应将多余的田分给本族或邻居的无田人,原来没有田的人,按男口每口给田一百亩。

私属——民间奴隶改称为私属(区别于朝廷所有的官奴隶),不得买卖。犯买卖王田私属罪,重则处死,轻则放逐到边远地区。

要多分余田给贫民,只是一句十足空虚用来欺骗农民的废话,王莽时南阳豪强樊重家有田三百余顷,阴子芳家有田七百余顷,足见当时并无分余田的事实。王莽变法的真实意图是在停止田宅奴隶的买卖,藉以停止豪强对土地人身兼并的继续发展。这当然又是十足的空虚的幻想。既有兼并者和被兼并者存在,就不能停止兼并,也就不能田宅奴婢的买卖。强迫停止的结果,加速爆发了社会大混乱。

这种时候,谈一谈王莽新朝

王莽的新货币改革 ▲

正在这个时候,王莽又废除行用已久的汉五铢钱,别造金货一种、银货两种、龟货(大龟甲)四种、贝货五种、泉货(铜制)六种、布货(铜制)十种,共货币六类二十八种

私用五铢钱,与买卖王田私属同罪。王田私属又加一个新货币,使大混乱上再添一个大混乱,迫得农商失业交易废滞,因买卖田宅、奴婢,铸私钱犯罪被刑罚的人,不可胜数。这一阵骤然来到的社会大混乱,给王莽的打击非常沉重,公元十二年,王莽取消王田私属的禁令,准许买卖王田不算犯罪,买卖奴隶暂不治罪。王莽所谓办法的主要部分完全失败了。

王莽代表上层豪强,也代表无市籍的下属豪强,在害怕农民大起义这一点上,他必须提出办法,但他的阶级性决定他只能提出一些欺骗性的必然失败的办法。无市籍豪强与有市籍豪强(商贾)一向存在着矛盾(禁商贾买田和做官吏),这使王莽转向商贾方面寻求办法,结果是小工商比大工商受到更多的伤害。

王莽要限制商贾的兼并,主要是要分享商贾的利益,使朝廷取得大量财物。公元十年,下令行五均六管法,一直行到新朝灭亡才停止。

王莽行五均六管法的理由也是很充足的。他说,行五均六管法是想【齐众庶(均贫富),抑并兼】,做到市无二价,贫富相安,强者不得压迫弱者,富人不得要挟贫人。事实上五均六管是王莽把持工商业,实行最大限度的剥削。

1,五均

西汉时以长安为首,全国有六个大中心城市。王莽改长安东市为京市,西市为畿市,又改洛阳为中市,邯郸为北市,成都为西市。原来的市令(长安东西市令),市长(洛阳等五市)改称五均司市,大抵由地方官兼任。司师市或司市统称为市官。

市官下有交易、钱府两种属官。交易官又称均官,职掌是平均市价,抑制商贾囤积居奇。每季第二月,均官订定本市货物价,分上中下三等,称为市平。市上买卖五谷、布、帛、丝、绵等生活必需品,如卖方多、买方少,均官按货物实价全部收买,使卖方不受亏折。如物价超过市平,均官将所藏货物按市平卖出。如物价比市平低,听买卖双方自由交易。这种做法,似乎是为民谋利,按王莽的行为,却不免可疑。汉书王莽传说他“令市官收贱卖贵”,从中取利,这倒是可信的记载。钱府官职掌的是收税和赊贷。赊贷目的在抑制高利贷商人。贫民遇有祭祀丧葬事无钱举行,可向钱府赊钱,不付利息。赊钱人付还祭祀钱不得过十日,丧葬钱不得过三个月。贫民想经营产业缺乏资金,可向钱府贷钱。产业收入除去经营者衣食费用,钱府收取岁息,不超过纯利的十分之一(王莽传作月息的百分之三)。这似乎是为民想办法,但过期还不出来,就会被罚作罪徒。

收税大体分三种。一种是大工商业税。凡开采金银铜锡及采取龟贝的工、商,向钱府报数纳税。一种是不生产税。凡荒田不耕,一人出三个人的税,城里住宅不种树木或菜蔬,一家出三匹布。游荡不生产的人出布一匹,不能出布罚作苦工。一种是小工商业税。凡在山林川泽里采取鱼龟鸟兽等物及饲养家畜,又妇女养蚕、纺织、补缝,又工匠、医、巫、卜、祝及其他技艺,又商贩贾人摆摊、开店或在邸(客舍)营业,都得向钱府报数,除去本钱,纳税十一分之一。报数不实,财物没收入官,罚苦工一年。

五均赊贷法对商贾与高利贷商人,可能发生一些抑制的作用,但小工商税如此繁杂细碎,非常广泛的生产者都受到扰害。贫民去了一个商贾高利贷人的压榨,却来了一个贪暴官吏的压榨。在王莽看来,五均赊贷可以夺取商贾高利贷人的利益,在贫民看来,王莽和高利贷商人同样是可怕的压榨者。

2,六管

官卖盐、酒、铁(主要是农具),收山泽生产税,官铸铜钱,五均赊贷总称为六管。掌管五均六管的大官叫做义和。义和派遣命士到各郡督查五均六管,每郡有数人。命士全是大商贾出身。王莽想利用少数大商贾来抑制多数较小的商贾,但受大伤害的小工商业以外还有农民。王莽所用大小官吏,不论朝官或地方官,都没有俸禄。地方官和命士相勾结,大获奸利,郡守县令家产多至一千金。地方官获利,送一部分给朝官,得到朝官的庇护,作恶更无所不至。王莽所谓“齐众庶,抑并兼”的五均六管,即使有些办法看来是利民的,经过命士地方官的污手,也就变成害民的办法了。

六管中害民最显著的是铸钱。王莽大概想破坏商贾的财产,时常改变币制。小工商业和农民本来得不到什么钱,对他们来说,损失不多的钱便有破产失业的危险。王莽改币制一次,小工商业、农民大量破产一次。王莽凡改币制五次,小工商、农民所受灾祸可以想见。因为币制屡改,新币不能及时流行,豪强趁机盗铸,私钱充斥。王莽用重法严禁,一家藏有铜、炭,就被官吏指为铸钱,临近五家都算犯罪,男女被没收,囚送到长安钟官(铸钱官)当官奴婢,人数在十万以上。当时民众被迫纷纷起义,这样说道:出门去生产,所得还不够纳税,闭门来守家,横祸会从有铜的邻舍飞来。的确,除了起义再没有别的出路了。

暂行即废的王田、私属和坚持不废的五均、六管,王莽主观上是想用来抑制某些豪强,避免民众大起义,结果恰恰是加速大起义的爆发。王莽知道这个事实,接连地发动侵略战争,企图对国内民众表示威武,并缓和阶级矛盾。结果又恰恰是加速大起义的爆发。

3,侵略战争

王莽的侵略战争,完全是一种狂妄愚蠢的行动。公元九年,王莽的派使官到编外诸国,收回汉朝所给印绶,改授新朝印绶。国王改号成侯。这样,王莽的侵略战争正式开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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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汉后期 版图▲

对匈奴的侵略战争。自汉宣帝以来,匈奴对汉保持朝贡国关系。汉边境安静,人物殷富;匈奴也逐渐接受汉文化,不侵犯汉边。王莽改换匈奴单于印绶后,又改名匈奴单于为“降奴服于”。公元十年,募天下囚徒、丁男、兵卒三十万人,分十二路击匈奴。公元十九年,王莽又大募天下丁男、死罪囚、奴隶击匈奴。王莽两次大发兵,都屯驻在边境上,并不出击。看来是毫无理由的妄动,但是决不能用妄动来说明王莽的行动。王莽用募兵的方法,召集内地不能生存可能起义的穷人送到边境上战死或饿死,只要这些穷人在边境上逐渐死亡,在王莽就算有理由了。

对西域的侵略战争。汉武帝通西域后,西域诸国与汉发生经济、文化的良好关系。王莽贬西域诸国王为侯,又无故侵辱诸国。公元十三年,焉耆国起兵杀西域都护但钦。公元十六年,王莽用西域兵击焉耆,被焉耆击败。王莽下令断绝西域诸国与内地的交通。

对东方的侵略战争。公元十二年,王莽发辽西郡境内高句骊兵击匈奴,高句骊侯率众逃出边境。王莽诱杀高句骊侯,又改高句骊为下句骊。高句骊、夫余、灭诸族怨恨,不断攻击东方边境。

对西南方的侵略战争。句町国在西南边境外,汉昭帝时封句町国国君为王。王莽改句町国王为侯,又杀句町王。公元十六年,王莽发动二十万人击句町,兵士饿死疫死约十分之六、七。西南各地区纷纷起兵反王莽。

王莽每次动兵,便大搜刮民间财物。他发动侵略战争把募来的兵士送到边境上,把括来的财物收到自己的仓库里,觉得是一举两得的便宜事。他连年这样做,直到农民起义大爆发,对外侵略才被迫停止。

王莽用欺骗表示有解决社会问题的办法,因此代替失去了统治作用的西汉作皇帝。做皇帝以后,由于王田法的失败,农民实行起义。由于五均六管法的失败,小工商参加起义。五均六管打击了商贾和高利贷商人,这些人也反对王莽了。由于对外侵略战争的频繁,更加速了起义的爆发。

这种时候,谈一谈王莽新朝

作为王莽统治基础的上层豪强与无市籍的夏曾豪强,也逐渐在离开王莽。公元十年,王莽废汉诸侯为民,刘派上层豪强分离了。公元十二年,大封公侯以下二千余人,每人得月钱数千,非常穷困,有些人甚至当雇工度日,王派上层豪强消极了。王莽所用官吏不给俸禄,任令贪暴致富。公元十七年,王莽下令没收官吏家财五分之四,允许下属告发长官,奴婢告发主人,无市籍的下层豪强怨恨了。王莽统治失去了基础,公元二十三年,在起义军攻击下,长安城破。长安市上小工商响应起义军,攻入王莽宫,屠户杜虞斩王莽头。起义军送王莽头到起义军首领更始帝处,有人割王莽舌切碎分食,因为王莽用那条长舌欺骗了太多人。

西汉农民起义从汉成帝时开始。最初发动武装起义的是受压迫最严重的罪徒。这些罪徒起义,虽然规模不大,也很快就被消灭,但并不是偶然的骚扰,而是广大农民对现状不安,人心动摇,大起义行将到来以前的几个显著的征兆。更早的征兆是公元前三〇年,长安城外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听谣言说大水来了,狂奔进城一直奔进皇宫里。城里人见了也相率惊奔上城。一个小女孩可以把长安城顿时搅得乱纷纷,足见人心动摇,莫有固志。汉成帝倒是说出了一些原因。他在诏书里说:这大概是苛暴刻毒的官吏在位,百姓们冤屈失业太多的缘故。更重要的原因,他自己是不敢说的。一个儒生谷永说出来了。他说: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,非一人之天下,不该把天下看作一姓的私产。也就是说,腐朽的汉朝该推倒了。汉成帝用灭死刑、赦天下罪徒等办法企图缓和民愤,当然都不能有什么效果。

前二二年,颍川郡铁官徒申屠圣等一百八十人,夺取兵器,杀长官起义,不到一月就经过九个县,后来被汉兵打败。前十八年,广汉郡死罪囚郑躬和罪徒六十余人,夺取兵器,攻入四个县,聚众一万人。第二年被汉兵三万人打败。前十四年,山阳郡铁官徒苏令等二百二十八人夺取兵器,杀长官起义,起义军经过十九个郡国,不到一月被汉兵打败。这些起义都是发展快失败也快,说明起义为民众所拥护,但朝廷武力还是很强大。

汉衰帝时,社会又表现了大骚动。当时民间无故惊扰,号呼狂奔,路上聚集数千人,口称要祭西王母,或夜间拿着火炬上屋,击鼓号呼,互相惊恐,三个月才平静下去。这是民众受压迫过重过久,不自觉的呼号奔走,籍以舒泄愤懑的怨气。

--结局:

由于王莽施行着比西汉更残暴的政治,待发已久的全国性大起义终于爆发了。

当时农民起义遍及全国,正如王莽所说,江湖海泽(起义人聚集地)像乱麻沸汤。起义的原因,也正如王莽所说,百姓饥饿,惶恐不安,不知道怎样活下去。起义的行动,起初只是夺些粮食度日,希望岁熟得归乡里。起义的组织及其原始,一个首领率数千人,或数万人,各部间不按兵法部署,不相联络。青徐二州起义军多至数十万人,其中最大的赤眉军,首领仅用三老、从事、卒史等乡里间小吏名称,不用将军一类的大位号,也不用文告、旗帜。起义的领导有两类:农民自己领导的为一类,赤眉军可作代表;地主豪强领导的为一类,刘秀军可作代表。这一类组织力较强,在反王莽战争中起到了更大的作用。别有一类是地主豪强利用农民起义聚集一部分人,分裂国土,割据称雄,造成混乱的局面。刘秀进行战争十余年,才消减割据。

End


楊鉄先生宫廷紫檀作品局部一览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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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:造圣紫檀艺术馆(今日头条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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